
1985年开始,我负责院里工作的时候,我们这个班子是比较团结的,正职之间、和副职之间都比较团结,班子的状态总的来讲很好。大家一起工作,精诚团结,干事创业。
那时,霍万库是书记,我是院长,霍万库是学机电的,我是学采矿的,在矿业学院里采矿与机电是两个主要的专业,他和机电的教师相对比较熟悉,我对采矿的比较熟悉。我们两人一交流,全院教职工的基本状况就可以掌握了。霍万库工作热情高,善于接触教师和干部,很能了解情况,不只是校内,其他煤炭院校的校长、书记他也很熟悉,各矿务局和部里的司局也一样。我不善于打交道,外面情况了解也少,很多情况是他告诉我的,这样弥补了我的不足。关于学校的事情我们会随时相互交换情况和看法,对事情很快会有及时处理的方案。当然重要的问题是会正式地在院长办公会和党委会上讨论的。在我的记忆里院长办公会也好,党委会也好,讨论时看法有一致的,也有不一致的,也有争论的,但好像没有出现过太大的分歧,更没有因工作而闹到对立。我想这是因为我们班子里的成员的素质还是可以的,讨论问题的标准就是如何能妥善地解决问题,怎样做是对学校发展最有利的,不管是谁的意见,只要符合上述原则的就采纳。实际上排除了个人的情绪好恶,以事业为重。所以大家认为我们这个班子在一起工作心情是舒畅的。
有一次,一位副院长找我,抱怨底下的处长不听他的,说我这个副院长讲了不算。其实这是一个思想和工作方法的问题,我跟他说:“你的思想方法不对,做一件事,首先你要考虑:当你的想法提出来之后,如果别人不同意,那就先听听人家的意见,他不同意在什么地方,是不是有道理,不能认为人家一提意见不合你的想法,就说我是院长你是处长就应该听我的,这是以权压人,要不得。人家说的对的应该采纳,不对的要以理说服他,然后再拍板实施,千万不要认为人家冒犯了你。”他听从了我的意见,矛盾解决了,工作开展比较顺利了。
张荷英负责学生工作,干得很好,我很佩服她,一个女同志不容易,所以她提出怎么做,我就说你做吧。她能够独当一面,真的不需要我操心,在学生工作方面就是累死,我也赶不上她。
后勤、科研、教学也是这样,谁分管谁负责,不需要都来要我决定,谁负责谁去做,我主要从总体政策效果上把握,如有不好的反映我会告诉他,让他再去做好。如果一些小事情都堆在我这里处理,那么永远也干不完干不好,还耽误事。
分管领导有什么想法,只要有道理,我就支持;如果感到有问题,我就跟他讲你这个地方可能会发生什么问题,你再认真考虑考虑,可以先试试。我不干涉他们,他们也心情舒畅。
班子成员是这样,下面的处长们工作也十分认真负责。当时的财务处长有些人认为他有点“刺头”,我觉得还行,因为他管钱管得很“厉害”,有人说他太抠,我说那不是,财务就是要严格制度。当时学校财务是很困难的,煤炭部给一部分,我们自己争取一部分,但要买设备什么的用起来往往捉襟见肘,因此,每一笔钱都要用好。有一次,问起财务状况,他跟我说还“藏”了十万块钱,以备急需之用,没有让副院长们知道,说如果他们知道了就会花掉,这笔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、只有你同意才能花。十万块钱现在来看不算什么,但那个时候不算少。我说,你管得很好。学校这么大,钱又那么少,如果大手大脚,该用的时候拿不出来,多急人!我觉得他们还是很尽责的。
当时的教务处长,一心扑在工作上,干得很不错,本想提他当副院长,由于职数问题部里没同意,后来正教授也没评上,我觉得也很亏欠他。当时管科研、管外事的处长对外开拓得都不错。
我这个人能力不是很强,想不出太多的主意,很多好点子都是教师和干部想出来的。有时候有的老师跟我说一些他的想法,我考虑后觉得可行的我会支持他干。有的想法我觉得可能行,但还有问题,就给他讲请楚我考虑的问题在那里,请他再仔细考虑。大家都在想办法,办法就多了。
工作中,我也从过去领导身上吸取一些教训,比如,有的事抠得太细,对人过于严苛,搞得都不愉快。我觉得,事情是大家做的,一个人不能包打天下,对自己应当严格一些,对待他人应当宽容一些,不能太严格了。
学校里有一小部分教师业务上不错,“文化大革命”时有些激进,发生了一些事情,后来审查了一段时间,没发现大问题。我认为,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追究了。尽管有好多人对他们还是有看法,但我觉得不能从派性出发来看人,所以,还是很支持他们搞好业务。后来他们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,为学校做出了贡献。
这么多年的工作,我有一个最大的体会:风气要正,把方方面面的积极性调动起来,这样,事业才会更好地发展。
选自《科大故事①》(2016年9月出版)(讲述:沈光寒 整理:秦晓钟)